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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叶末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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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[原创]昨天下过雪 |
作者 :茶叶末末
| 日期 : 2005-11-22 13:15 | 阅读数: 501 |
昨天下过场雪，温度降的很厉害。下午陪小B买衣服，我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发呆。树枝上只剩下灰色的痕迹，路上行人很少，我看见一个小小的女孩在人行道上哭泣，她蹲在那里，抱着膝头。这个世界让人寂寞。
小B 晚上要参加一个聚会，一会还要去做头发，做脸，说是要神采飞扬，一丝不苟。我戴着眼镜，回过头来看她，美丽的女人，太多的宠爱，只是没有专心的男人可以留在她的身边。我的每天都是浑浑噩噩。有时候会想，假如上天给我一个机会，我到底是选择自由还是爱我的男人。
晚上，我看见小B开了车出去，电视里还在演“我猜猜猜”，有吴宗宪的搞笑主持。末末织了件围巾，但是没有完工，就放在沙发上，红色和紫色相交的毛线。末末好几天没有回来了，她总是醉生梦死在酒吧里，然后再把自己关在画室里，画一张张最后扔掉的水彩画。
我们三个关系不是很好，也说不上糟糕。从毕业以后就住在一起，只是因为一张招租的广告。每个人有一间房间，各自做自己的事情，或是带了男人进去，开很大的音乐，可以听见摇滚或是重金属。
最近大概小B交了新的男友，不断参加各式各样的聚会，买各式各样的衣服和饰物。末末看着她笑，说大概还是她不穿比较好看。末末那天买了个蛋糕，说是要为自己庆贺单身生活的2周年，她就是这样，做什么都需要充足的理由。我见过末末原来的男友，很一般的男人，放在大街上肯定很难辨认，但是末末就是爱的死去活来。末末每天给他买花，插在他公寓的玻璃花瓶里，赏心悦目。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手的，末末没有说过，她又回到从前泡吧的生活里去，没有见过她的眼泪。
公交车上在放《2002年的第一场雪》，我看不见图像，人实在太多。可是我抬起头，我看见杜威，他的身边有一个娇小的女子，用手臂挽着他。他也看见我，目光相对，他竟然尴尬的笑了笑，然后说：丫头，怎么会碰见你？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表情，我拔掉耳机，看他的脸，感觉到他身上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，居然可以在这么多人的距离还能准确传达到我嗅觉，在我的大脑形成反射。我扬起脸，我说：你有毛病吗？认错人了。
我下车的时候，全车人都在看我，我滑倒了，我的靴子的高根大概也掉了。
家里只有我一个人，她们两看来是又有了约会，我给自己煮了些面，看到手指擦伤的痕迹，我又流下来眼泪。是不是不可以再有一点点眷恋，这样就意味着软弱，我明明是可以做到的，为什么又这样留下来无耻的泪水，让我这样面对一个抛弃我的男人，我坐在地板上，没有希望。
末末晚上回来的时候又打碎了东西，她散乱着长发，倒在沙发里，一身酒气。她大叫我的名字。我说，末末，我们是不是已经绝望了。
她看见我，她要了一杯水。过了一会，她脱掉外套，然后是全部的衣服，她坐在窗台上，点一只烟。就像一个剪影，黑色的，孤独的，但是优美。她说，我决定要结婚了。
我走过去给她一个拥抱，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，但是我相信这样的灵魂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解脱。末末以后可以有个幸福的家庭，有个孩子，过平凡的生活。
和小B去参加末末的婚礼，新郎是个30多岁的男人，穿白色的礼服，满脸笑容，把末末的手攥在手心。末末画了很浓的妆，披着洁白的婚纱，看起来有点不真实。小B包了很大的红包。她说有点嫉妒末末了，这么好运，可以找到托付终生的男人。我说，但愿是真的吧。
世君下午请我吃饭，水瓶座的男子，温和的神情。我们认识了两年，是一个公司不同的部门，他做的一向很好，收到老板的器重，前景无限。我们在平政吃日本料理，店里很冷清，我看到他脸上淡淡的微笑和疲倦。上了几份生鱼片，我沾了很多芥末，眼泪都留下来。他说，丫头，你怎么总是这样伤害自己。我说不出话。我看到巨大落地窗外有飞机在空中划过的白色痕迹。好像末末的爱情，变得那么不可靠，让人不够信任。世君大概是不能体会到这样的余味。他倒了杯清酒，自顾自的饮下去，态度温和。
我和世君从来就没有开始过，我们像是对手，漠视对方的情绪，我从来都不愿意看到他对我付出的感情，只是一些朋友般的礼貌。有时候我们去看电影，然后出来吃夜市上的烤肉和沙锅，他从来不会牵我的手或者说安慰的话。我会在他的面前哭泣，像个小孩。我只是不想有些东西变了质。我知道很多喜欢世君的女人，娇媚或是清纯，但始终不愿意把自己托付出来。
小B给我打电话，她说看见末末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。
2） 下午下班的时候，买了两斤的橙子。好像又上火了，妈妈打电话来说橙子很清火的。倒在沙发里，看中韩歌会，李贞贤舞着扇子，清纯的面庞，性感的衣着。怎么都下不到她的MP3格式的《改变》。
世君晚上打来一个电话，我已经睡下。他的声音很疲惫，他说明天可不可以和他去参加一个晚宴。我答应他。睡梦里尽是中韩歌会里的李贞贤在唱《改变》。
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在梦游，走在家里，走在大街上，冬天的寒冷和苍白填满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。我听到自己的呼吸，看自己的脚尖，只是茫然。手机里全部都是世君的短信，他和我的生活似乎总有关联。过节的时候，我们坐在中餐馆，吵闹喧哗中间的位置，我们相敬如宾，他不曾牵我的手，不曾说安慰的话。我们只是朋友。
雪花又飘起来，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。温度总在零下持续。我坐公车，裹厚重的大衣。看窗户上结成的冰花，有时候可以用手套画几个圈圈，或是小猪。世君晚上的约会，定到七点半的海德。没有什么像样的衣，只好挑了条粗线格子的长裙配最贵的靴子，其实也不过是达芙妮的过季打折货。临走前又涂了点胭脂和冷蓝色的眼影。挤在汹涌的人群里，听手机里世君催促的铃声。
昨天末末说周末要请我和小B吃小肥羊，我们吃了很多年的味道，还是喜爱。末末邀请过几次去她家看看，没有时间，大约小B也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至今也没有去过。我事实上还在因为小B说过的关于末末先生的事感到耿耿于怀，然而也不便去说明。只要末末的幸福婚姻能延续下去也就是好的，我们从来不对幸福奢望太多。只要有眼前便是知足了。
到海德门口，世君过来帮我开门，他说大家已经都在里面了。我们并肩走进去，很多人给世君打招呼，大概都是世君的同事或是生意上的伙伴。很多人误以为我是世君的女朋友，我们都没有解释。其间也有我这个部门的同事，他们客气对我说几句话，然后看世君，感到惊奇。
我知道世君叫我来的缘由。太多的想要接近世君的女子，楚楚动人，却发现他身边已经有我，她们望而却步，和其他的男人说话，只能用余光偷偷看他。我们并坐在一起，把一份份的菜平行地放在一起。他的椅子靠近我的椅子。我的手臂有时候会碰到他的。他的体香传过来，我看他侧面的轮廓，他的嘴唇的一张一合，我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。
洗手间里，有两个女人在讨论世君和我的关系。她们描述我平凡的容貌和略质的衣着。我看见她们的样子充满可怜的妒忌。我走过去洗手，然后用便宜的美宝莲涂嘴唇，在镜子里映出桔色的光芒。
末末说她最近天天听王菲的旧歌，蒙着杯子听到入睡。她的先生有时候会回来很晚，她学着杂志上的小说情节，给他留一盏明亮的灯，锅里还有温热的牛奶。末末很久不再画画，很正常地每天去上八小时的班，那份工作虽然乏味，但是不用加班。她只是不想要孩子。
世君说我的表情有点奇怪，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好的话。我安静地继续吃东西，喝红酒。脸颊慢慢焉红。突然想到杜威的怀抱，很温暖，可是他再也不会来拥抱我，他和他的妻子相亲相爱，他永远都丢下了我。
出了酒店，我说还是走走吧。世君在我旁边，雪花落在他的头上，肩膀上。他抱住我，亲吻我，就在大街上这样肆无忌惮。我流出眼泪，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曾勇敢过。午夜的雪，一点点融进我的身体，直到没有知觉。
外婆曾经讲过，每个女孩的出生那刻，都会有她的守护者在另一个地方从此陪她一起成长，直到有一天他们终于相遇，结为夫妻，永远相爱。我问外婆，如果他们没有结为夫妻会怎么样，外婆说，那个女孩的感情就会烂掉，溶解在土地里，像一颗埋下的种子，长成大树陪着女孩，这样，女孩就不再会孤单。
清晨醒来，在温热的臂塆里坐起来。看见自己的手心，已然长出纠缠的曲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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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回复人：城市骆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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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时间：2005-11-22 17: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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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回复人：城市骆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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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时间：2005-11-22 17: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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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://www.sohoxiaobao.com/chinese/bbs/blog.asp?id=23940
末末的博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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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回复人：易北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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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时间：2005-11-26 10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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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未的文字有画面感,看未未的作品象看电视外加旁白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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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回复人：随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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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时间：2005-12-02 19: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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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回复人：茶叶末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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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时间：2006-02-09 02: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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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只是写到了2，之前还预设了很多情节，但是怎么就写不下去了，看来还是人懒的关系啊！缺乏毅力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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