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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江南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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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[原创]色即是空（第五回） |
作者 :楚江南雪
| 日期 : 2004-06-04 00:32 | 阅读数: 487 |
第五回 噬雪宫主万金付笑 秦王楼阙七弦燕飞
明月楼宇前，天宇呈现三星拱月，秦王爷心里一阵高兴，这天相正顺王爷的心。又想来，秦王爷在江湖中两年多的发展来看，已经聚集了江南各门派的高人，势力与人缘与当年自然不能够同日而语。如果十恶再招募于门下，那就更是如虎添翼。
秦王爷上了轿子，一队人马向芜荒山庄行去，不一会儿，就见到了山庄内的宫宇画角，在月光下，显得飘渺而美丽，但肃杀之气更让人窒息。
原本秦王府在京城洛阳西南，离齐王府仅有一两里，离皇宫有十几里地。府内建筑高雅，有些宫院胜过皇宫内院。
秦王爷离开洛阳，在这荒芜之地另建宫殿，但他考虑到在这里立王府势必引起皇上及江湖中人注意。为掩人耳目而立宫院名为庄，取名为芜荒山庄。
庄内摆设奢华，名附其实的一座宫院。
※ ※ ※
一队人已临近山庄，见庄前几十把火把燃起，另有数十人分立于两道旁。那些人站在火光之下，映得腰间武器寒气逼人。
“这些人怎会在王爷的山庄前？！”长身飒爽者心里讨道，不禁触至了腰间长剑。
那些人见有人来至，前面几骑打马上来，黑暗中，马却白得雪亮，骑者的脸在火光下却显得阴森可怖。几骑打马走近，秦王爷的轿子也停了下来，几十名手下‘倏’的把刀剑拔出来。
“诸位不用惊慌，宫主是来会客的！”
当前一骑道，“我们本是噬雪宫宫人，本宫宫主萧雪已来到王爷庄前，本想上前叩门，谁想你们会在这时出现。”
癞头道：“既然来拜王爷，为何不先发贴子？！”
“兄台有所不知。”当骑者道，“这天相来得快，已晚了发贴时间，本想与王爷同赏此奇异天相——三星拱月，那想在我们未赶至庄前便已呈现。又听闻如此天相十几载方才呈现，不过，今日之三星拱月与他年有异，不知秦王爷可看了分明？！”
癞头怒道：“王爷看分明否与你何干？！在此地界如此说话，道汝等何人？！”
当骑者嘞转马头，打马望庄门而去，喃喃道：“噬雪宫主萧雪来见秦王爷，想必王爷也不会不给面子，而让宫主无光而回吧。”
癞头拔出砍刀，挥出，刀声作响。当骑者冷哼一声，道：“莫非噬雪宫会在芜荒山庄吃闭门羹？！不过，噬雪宫素来就是礼尚门帮。”
“休得多言！”癞头抬平刀道，“且能容尔等在王爷山庄前如此放肆！！”
噬雪宫人齐起拔出刀剑来，映着火光，刀光袭人，一场恶战似乎随时开始。
“外面怎么如此吵闹？！”气氛凝固时，听见秦王爷在轿中道，“轿子如何停了？！是否倒了山庄？！”
娃娃脸将头伸进轿中，向秦王爷报了几句，无非便是噬雪宫一行人来到芜荒山庄，刀戈相向之类。听见轿子内传出一声清脆的耳括子响，娃娃脸捂着脸把头从轿帘里缩了出来，当下，大声喝轿夫道：“秦王爷欲下轿子，还不掂起轿子来？！”
轿夫不敢怠慢，掂起轿子，抛开轿帘，秦王爷慢慢步出轿子，虽然不久前在赛武场被火药烧伤，但在秦王爷调息养精下，已恢复过半。
秦王爷走向噬雪宫门人，这时听见黑暗中传来轮辐咕噜声，遂从黑暗中出来一个人，不，应该说出来一个人和一辆轴车。那车上人下肢已经瘫痪，但是从他的装束和配剑来看，并非平凡之辈。
“萧雪！”秦王爷停下脚步，道，“哈，想不到在这里遇到故知。”
萧雪冷哼了一声，道：“秦王爷还认得我这个残废？”
“噬雪宫在仁兄手中已经成为江湖中用剑名门。”秦王爷道，“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？”
“哦……”萧雪又冷笑了笑，“嗯，王爷的脸上血腥爆出，王爷受了伤么？”
“不仿！”秦王爷道，“如此小伤并不碍事。只因山庄内练丹炉爆开，被硝石碳粉烧伤而已。”
“哦……”萧雪道，“想不到这三星拱月之夜，听离王爷被火药烧伤，真是个坏消息呀。不过，我从北夷来找王爷，并非来听这个坏消息的。我带了数以万计的黄金来拜访王爷，应该不会被王爷拒之于门外吧。”
“哪里的话。”
当下，王爷唤了娃娃脸去报知宫内，吩咐膳房准备些打理，又吩咐长身飒爽者、癞头领众人入山庄里去。
※ ※ ※
芜荒山庄里众宫阙除装饰高雅外。宫内外流露着异族风格，在主宫秦月楼外，开放着来自天竺的各种花草，宫内装饰着波斯的画纹，摆放着各种弯刀和火器模子。奇珍异宝样样皆有。
秦王爷、长身飒爽者、癞头引众人来到秦月楼外，在娃娃脸的打点下，楼里已经燃起无数的无数的灯烛，整个楼宇如水晶宫一般。
众人正欲去楼内，从楼里走出两人来，上前便拜秦王爷前。那两人不是别人，正是十恶之九恶唐固、十恶程问天，两人齐道：“不知王爷远道大驾，恕小弟们未去迎接。”
秦王爷笑道：“这个不仿，哦，其它人等可曾来了？！”秦王爷未说明白，就象打哑迷一般，不过唐固、程问天听得明白，遂道：“不曾。不过想必会极快的到来。”
秦王爷点了点头，对萧雪道：“待我来介绍介绍，这位是江南刀行者唐固，这位是南海逍遥王程问天。”二人拱手拜过萧雪。
“久仰，久仰”萧雪虽是噬雪宫主，但也没有架子，道，“江南刀行者以刀音行行，杀人于百步之间，唯有唐固是也。南海逍遥子以暗器闻名，雨千仞、舍利子是暗器中上陈者，早已听闻。”
唐固、程问天识得噬雪宫主萧雪，前道：“还望前辈厚爱，那般只是叼虫小技而已，不值一提。”
“哦……”萧雪笑道，“不想到王爷门下有这样的人，王爷正是日穷千里呀，不想到仅仅两年，王爷耗下能人志士无数。”
“宫主见秦月楼完全的是一座宫殿，与皇宫无异，奇花异草盛开艳丽，宫内架子上摆放着无数的盆景玉器，正殿中是一幅白马啸西风的巨画，巨画下陈着一柄黄金铸成的长剑。
“当年与萧雪拜师酒临渊，不想一过便是十余年了。”秦王爷笑道，“渊主……哦，不，我们的师父谪仙临度川也在十余年前将所有技艺教授与你我，真是师父苦心一片呀。哦……不知他老人家可好？”
“和我一样。”萧雪冷笑了一声，喃喃又道，“和我一样呀，还没有死呢。”
“哦？！”秦王爷笑道，“师兄真会说笑，师父和兄台一样让本王爷挂念，只是久日不见，不知近来可好。”
萧雪道：“噬雪宫在雪域地里，本来无人知晓，我本非一个喜欢涉足江湖恩怨的人。不过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噬雪宫还是为江湖中人找寻到，在宫内外施了奇毒断魂蛊，本宫并无任何防范，因而中此毒后便下肢瘫痪。那施毒者唯值人死命是耳，用毒量超人想象，谁想天不助他，那日雪域地大风顿起，卷席而过，断魂蛊毒气减了大半，不幸本宫还是中毒……”
“师兄如何去说那些话。久日不见，今日得见师兄，应是高兴的事。”
当下秦王爷大声道：“萧鼓、弦音、舞蹈，施音、施音呢？还有飞燕！飞燕呢？！唤二位姑娘进来！五弦七乐皆拿进来！”
宫内一伺女传下话去，不一会儿，有三十几个女子拿弦乐器物进来，分东西而坐，秦王爷北向而坐，萧雪与秦王爷并排北向，众手下 分别站在左右两列。秦王爷吩咐点了青雀香炉，燃兰膏、焚凤脑，烟幽幽浮于宫中，香气袭人。整个宫殿尤似仙宫一般。
乐音、舞蹈虽未升起，但是宫殿内气氛热烈，各噬雪宫门下似忘记了宫中严规，吸着香气有说有笑。萧雪坐于众门人当首，面呈微笑，但他的手并未离开腰间弯刀刀柄。箫雪心里清楚，秦王爷如此礼让确实让他放心不下。
听得宫外一声喝声，道是酒水果品送至。须臾后，又有几十个着青纱羽衣的女子托着酒樽果品进来，笑盈盈尤胜天仙。酒水果品分发各檀木翻案上，众人饮酒品尝果品。
秦王爷樽酒而起，道：“师兄离别酒临渊数载来，一定未再喝过酒临渊的酒。那是师父闻天尊之言而悟酒之做法，建酿酒坛三十余座，三十余谷人各主持一酿酒坛，每载春分之时成酒出坛，而留香一载，使得酒临渊终年沐浴在酒香之中。只是这酿酒之法……”
萧雪亦然樽酒，岔道：“王爷所言即是……”
秦王爷抢道：“萧雪师兄本与本王是师兄弟，为何在此呼起我王爷来了？！”
萧雪冷笑了一声，道：“当年王爷从酒临渊回宫，以皇上玉旨而调取绵卫军二万余众兵临南台王宫府，道是南台王篡通北夷谋乱，斩杀南台王及王府众人七百余众，当初不是因为南台王未称呼王爷么？”
秦王爷听了此言，满脸涨红，伤口里沁出血来，一女子急忙手绢来为秦王爷擦拭。秦王爷压住气道：“师兄所言差矣！南台王与北夷空芜部落首领牟真儿素来是旧交，北夷早有侵犯中原之心，南台王谋反已是情理中事。有十余众大臣指证南台王，从其府中搜出空芜部落战戈及密书，他已是罪不可赦。虽然在他在临死前道出府中藏着空芜部落战戈及密书，他并不知道此事。但北夷进犯中原战略正如密书上所写。”
萧雪道：“哦？还有这等巧事？！”
秦王爷冷笑道：“事非凑巧，若南台王无谋反之心，其府中那会有三十三卷北夷战书，其上印着牟真儿封印？”
萧雪道：“听王爷所言，南台王果真罪不可赦了。只是当年在北夷进犯之时，南台王却不在其府上，而在本人宫中。”
秦王爷唤了伺女过来，托起脚，懒懒道：“南台王与师兄本是素交，在师兄宫中也不为怪。”
萧雪道：“只是奇怪的是在南台王走后，宫中便弥漫着奇毒断魂蛊，也不知这件事……在王爷眼里是不是也很凑巧？”
秦王爷冷笑道：“此事师兄应该问南台王才是，怎会问起师弟来了？在酒临渊学艺时，师兄不是处处让着师弟么？怎么在此问得夺夺逼人？”
当下，秦王爷又道：“只是在本王的芜荒山庄，除弦音、舞蹈、玉液琼浆、鲜花这些怡人心智的东西外，其它的事本王并不想多理会。也不知道师兄，这酒……与当年酒临渊酿酒法所酿的酒相比，如何？！”
“却是没有多大区别。”萧雪笑道，“不想师父独门酿酒之法被王爷领悟甚深，饮了尤如在酒临渊一般。”
秦王爷微笑，举怀敬众人，众人应饮。此时，殿外吹入一阵寒风，众人酒劲上涌，不觉得寒冷，反而觉得一阵清凉。众人正饮酒、品尝果品自乐间，听见殿外一女声道：“施音姑娘来到。”只见一群着青袄的女子拥簇着一着红袄的女子入到殿中，女子皆娇柔可人，那手确是一双弄琴的手，十指尤如削葱尖一般。众人见了，眼神中流露出欣喜，噬雪宫人早听闻施音姑娘风资卓越，熟知五音十六弦，只恨见之恨晚。
传说当年施音姑娘在泠南山得仙女指点一二，便携仙琴到泠南山顶奏乐，引来无数山中鸟兽，聚在山顶细听弦音，三日而不愿离去。当日正值乌云密布，势必将下一场大雨，在施音的弦音中云开雾散，直到夜幕降临、圆月高挂。然而其后却无人闻得施音消息，近日里来才听说出现于秦王爷的芜荒山庄中，主持弦音之事。
施音进到殿中，道：“王爷令贱音来，定是为王爷助兴。”道完，正欲行叩拜礼，秦王爷忙令伺女扶起，道：“施音来到本王山庄，实乃是本王一大幸事，如得泠南山妙音玉一般，不必多礼。”施音双手右叠，曲膝道：“谢过王爷，在贱音奏乐之前，万福一声。”
施音走到当首一架筝旁，坐在薄团上，首音响起，清脆非常，尤如玉石坠落翡翠一般。整个大殿中很是安静，那一声却如响在清山空谷中一般。众人听得分明，却听不得这弦外之音来。次音却是一连串的玉珠，又如飘浮在天宇中的层层叠云一般，或如大海中的边叠浪一般。众人听了大悦，不禁都喜形于色。唯独萧雪独自低头蹙眉，这声音虽然好听，却让他想起人首鸟身的妙音鸟伽陵频迦美妙的声音，虽然取悦了人耳朵，但是隐藏在美妙声音之后的却是死亡。
施音弄琴已入高潮，起伏怡然，美不可言。众青袄女子随和弄琴，尤如一大片湖面一般，中间有鱼儿畅游，飞絮飞花飞舞在湖面上空，让众人听了忘了身在秦王爷宫殿中，如值身在美妙天地间一般。
琴声中，众人开怀畅饮，品甘甜果品。秦王爷见萧雪在一旁沉思，道：“不知师兄觉得这琴声是否悦耳？！”萧雪听见秦王爷说话，忙举起酒樽，打哈哈道：“这等悦耳的弦音，萧雪却是第一次听见。听了这琴声如沐浴了一场春风一般，甚是欣慰，配着这酒临渊酿酒法酿造的玉液琼浆，更是欣慰中欣慰了。”秦王爷举酒，喜道：“你我同门师兄弟在阔别数年后又相逢，更是喜中之喜，这怀酒就算师弟敬师兄的，师弟先干为敬！”道完，一饮而尽。
萧雪心讨：秦王爷出酒临渊后以狠毒闻名百里，今日却如此雅文斯理，这里面一定有其它原故。再则，从建筑的高峻，富丽堂皇来看，秦王爷修筑此芜荒山庄所用的银俩高过洛阳的含元殿、麟德殿及当朝的丹凤门，一定张罗了皇朝多数的土木师、纹理师，有如此本事的人的在当朝唯秦王爷而无他人。另外，芜荒山庄有锦卫军三千余人，自立练兵场……这只狐狸！看他有何花招耍出？
萧雪举怀饮尽，笑道：“美酒尚且可以同饮，只是，噬雪宫自然不可与王爷山庄相提并论……”
秦王爷岔话道：“师兄言重了。师弟虽然未去过师兄的噬雪宫，但是早已耳闻。噬雪宫取噬雪峰顶冰柱作梁柱，再配上‘金砖玉瓦’，映着宫中的铜雀冰灯，美丽眩丽尤如水晶宫一般。”
萧雪笑道：“王爷真会说笑，噬雪宫三宫五院取虽然取了噬雪峰顶冰柱建筑，却未花一俩银子，那些都是由宫人建筑完成。”
秦王爷道：“芜荒山庄取近地奇石打造建成，也不知师兄如何会说花了很多银子呢？”
萧雪道：“我正要提及此事，也不知道王爷是否记得一批流失的黄金？！”
“黄金？！”秦王爷有些诧异，“不知是何时何地何府何门派流失的黄金？！”
萧雪正欲细说。又听见殿外一美妙女声报道：“飞燕来到。”
这一声打断了王爷问话，萧雪也不本也不想回答。殿中众人望向殿外，却不见有任何女子出现。适才来报那女子也已离开殿门。众人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，秦王爷又吩咐十数个伺女为众人樽酒，当下又笑道：“汉宫名妓赵飞燕喜舞，舞于七宫九院中，引来天上凤凰、百灵、飞袅、杜鹃、青鹤、白鹤，地上狻猊、铜牛、天马、獬角、泠狮，水中大鲤、白鲦、压鲦、红翅、丁钩、马鲛、鲳、墨，可谓是五禽六兽、七鲛八龙，翩然起舞，数十日而不停下舞蹈。如今殿中所说的飞燕，也不亚于当年的飞燕，可谓之赵飞燕转世。”
萧雪吮着酒，笑道：“不想到王爷在此荒野地建了王宫，还聚了天下弦音舞蹈名家一堂。”
“师兄见笑，师弟本为贵公子，但且看不惯世道，而在这里聚了几个女子，却是贱音落燕。”
“哦……”萧雪笑了起来。正想说话，却见到大殿外花影浮动。一会儿后，落花飘入宫殿中来，如飞雪一般，只是这颜色却是万紫千红，实乃是花雨。
又过了一会儿，清雅的花香弥漫在殿堂中，正好给众江湖客增添了些许兴致，酒香配着花香，确是绝美。只是这飞燕迟迟未来，众人不禁感到些许缺憾。
“早听闻飞燕来到前会使百花舞动而飞离枝头，不想到今天果然得以一见。”萧雪看着舞动的花影，很有兴致，“而传说中仅有百花仙子有此能耐。听传闻却是泠南山得仙人指点，也不知此飞燕是何处仙子，仙乡何处？”
“本来这句话不合此情此景。”秦王爷吮着酒，笑道，“所谓英雄不问出名。而艺女也该不问出处，师兄难道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诗句？”
当下秦王爷缓缓道：“江湖中早有传说，都是些莺莺燕燕、颠鸾倒凤的话题。那几句如是道——古今来不少美人，问他瘦燕肥环，几个红颜成薄幸？天地间尽多韵事，对此名笺旨酒，半江明月放酣歌。实属是极好的诗句呀。”
长身飒爽者、癞头、娃娃脸听了，眼里露出异光来。这莺莺燕燕、颠鸾倒凤的话题，实属他们喜欢听的。娃娃脸笑道：“属下在西域呆过几年时间，也听说过这飞燕的故事，在回鹃乃至波斯都广为传说，不想到王爷果真会吊人的心绪，把这等落燕请到庄里来。”
秦王爷一听娃娃脸的话，把酒杯放在案几上，虽然轻盈，但王爷听见这样的话，心里火起，掌气袭出，酒杯裂开了几道丝纹。望着娃娃脸的脸，正想发作，但又想师兄萧雪在此，收敛了许多。
秦王爷笑道：“自古江南水乡姑苏出美人。这瘦燕肥环正是宜主、合德。瘦燕宜主窈窕秀美，凭栏临风，翩然欲飞，所以行了“飞燕”之名。肥环却是风姿迥异，玉肌滑肤，体态丰腴，美艳妩媚。江都王的女儿真是个骚货，暗中与舍人冯万金私通而生下二女，虽然她们被丢在郊外，居然三天不死，真是命大福大。富平候喜欢卖了两女卖笑，汉成帝大权旁落，却落得个清闲自在，深宫内院，日日醇酒美人；长安各处的侯王爵府中，也都弦歌不辍，通宵达旦；即便是市井小民，也习惯于奢华浪漫的生活，帝京的繁华，到处是斗鸡走马，选色征歌的景象。”
秦王爷说得有了兴致，“一天，汉成帝去到富平候府，歌女舞姬轮番上阵，轻歌妙舞，让人眼花撩乱，目醉神迷，不禁慨然叹道，侯府风月更甚皇家！”
当下秦王爷又道：“当然，本王爷自不可与那汉成帝相比，此飞燕与彼飞燕也不可同论了。”
“惭愧，惭愧。”萧雪将酒樽放下，道，“王爷所说的宫中名妓，选色征歌的事，实在不是在下关心的。”
“哦。”秦王爷嘴角拈笑。忽然听见宫殿外传来鼓掌声，清脆袭耳。细听了，却只有一个人在鼓掌，掌声时急时缓，时上时下，时远时近，不一会儿后渐渐消失。
“哈哈哈，我想飞燕已经来到宫殿里了。”秦王爷大笑了起来。
宫殿里的人都屏住呼吸，他们都期待着一个特别激切的时刻，人间仙子临世，必是另一番美妙的场景。
从殿外缓缓的吹入寒风，枯叶乱舞。冬过春来，冰封的枯叶待雪化后，几天的阳光已烤得干燥。
枯叶旋曲于宫殿内，殿顶传来花香。这便奇了，春天百花树初发芽，怎么会传来花香呢？无疑，这是一个美妙场景，花香越来越浓，象打翻了香坛一般。殿里秦王爷及其属下各自饮酒，噬雪宫众人却惊奇的望向宫顶。
花香中，花如雨般落下。初时断断续续，花朵极少，花样单一。不一会儿，花连续落下，花朵极多，花样繁杂。这殿外瑶光映入，花更显得晶莹剔透，如水晶做成的一般。
花影中又一影子出现，那轻盈姿态，尤如浮柳一般，一闪便没了踪影。遂后，十数条长绸飘浮在花雨之中。
长绸宛如轻纱，七色炫丽。另外上面画着远山碧水，高楼花树，隐隐约约，长绸飘浮姿态美得让人心醉。众人正痴看长绸时，这时花雨中那影子又出现，一高挑而纤瘦的女子从宫顶旋曲飘下。
这女子髻间饰着百鸟凤钗，两弯新月眉，丹凤眼，樱桃小嘴。上身着青衫，紫色饰边，内穿白纱。下身着红裙，边幅尤如波浪层叠。
这女子必是飞燕无疑。
顿时，宫殿中弦音响起，飞燕听得弦音，扬起红裙舞蹈起来。见她时而旋曲飘起；时而旋坐于地，作出望月之态；时而轻跃起，拈起红裙；时而手作兰花状，轻叼起裙带... ...众人看得更痴，张嘴瞪目。飞燕舞于宫殿中央，歌韵香风顿起。殿中有人摇着头沉醉其中，有人揣起酒樽不知道放下，有人站立而起，几欲想去把飞燕抱个正着。
萧雪看了飞燕舞蹈，愁云顿时涌上心头来。这舞姿虽美，但萧雪似曾在哪儿见过。‘怜步穿云’，‘火云袭月’，‘气惯长虹’……嗯，这不是许多剑招的必杀技么？
飞燕舞至秦王爷面前，萧雪坐在其旁，忽然飞燕侧立而起，杀气袭出。萧雪不禁向后微微动了动身体，不想到飞燕却从怀里捧出一托几来，里面盛着三盏酒。
飞燕停了舞蹈，半跪于地，将托几托起，道：“王爷，小女子盛了些花酿来，特为王爷及各位祝酒。”
秦王爷接过一盏，笑道：“去年春去后，飞燕便取百花酿造花酿，不想现在已甘香扑鼻了。”
当下，秦王爷对萧雪道：“师兄，也不知这花酿如何？”
萧雪取了一盏，笑道：“早听闻花酿出自泠南山，不想到飞燕姑娘不仅把仙界舞蹈学来了，还把这花酿之法也学来了。”
秦王爷笑道：“这三盏中两盏尊贵人，也可为我与师兄相聚提提兴致。”
秦王爷邀萧雪饮酒，飞燕陪饮，饮尽后两人不禁相视大笑起来。宫殿里弦音又响起，宫殿外数十女子进来，整个殿堂如舞池一般。又有十数女子盛上果品美酒，分别尊上，此场景尤如宫殿宴会一般。
待到子时，女子们皆回寝安宿，宫殿里十几盏青雀灯幽幽燃起，萧雪提及了正事，道出有一批黄金欲送秦王爷，欲请王爷笑纳。萧雪手下数十人抬进来十几个箱子，萧雪亲自打开一箱，里面全是黄灿灿的金锭，秦王爷凑上前去一看。这一看却非同小可，秦王爷不禁大惊失色。
不知秦王爷看到了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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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回复人：扬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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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复时间：2004-06-08 16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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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兄好文笔。这么大部头的作品要完成，可真是一个浩大工程，对于我这样的懒人，体力和能力上都无法达到。佩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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